伏来旺(左)和布赫(右)在乌兰夫纪念馆。内蒙古日报图

年5月5日,是全国人大常委会原副委员长布赫逝世一周年的日子。

就在两天前的5月3日,《内蒙古日报》在第4版正版刊出曾任内蒙古党委常委、统战部部长,自治区政协副主席伏来旺的长文《布赫同志对我国民族工作的卓越贡献》,作为其对老友、良师的深情悼念。

伏来旺在文章开篇就表示“布赫同志是我敬重的领导和良师”,并追忆了自己与布赫相识的缘由:“上世纪80年代,他(布赫)担任内蒙古自治区主席期间,我(伏来旺)在土默特右旗党委工作,因工作之缘,有幸结识,尊为前辈。年我到自治区党委工作后,常能听到时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布赫同志的教诲。布赫同志退出领导岗位回内蒙古考察参观时,我数次陪同,曾促膝长谈,深受教益。”

除了工作上的关系,伏来旺还在文章中透露,“年,我的第一本诗集《思絮与诗绪》出版,布赫同志亲为作序。我退休后组建了内蒙古敕勒川文化研究会,得到了布赫同志的热情指导。”

对于和布赫同志的最后一次见面,伏来旺记忆犹新,“年5月,我赴京向他汇报研究会工作并征询乌兰夫家乡的革命史实,九旬高龄的老人侃侃而谈两个多小时。我们把老人家谈话进行了整理,经他亲自修改后,发表在《敕勒川文化》刊物上。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会面,布赫同志于年5月5日在京逝世。”

布赫同志是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开国上将乌兰夫的长子,年3月出生于今内蒙古土默特左旗塔布赛村。据伏来旺介绍,“塔布”,蒙古语意为“五”,村名源自清朝初年居住这里的布赫同志先祖和“走西口”来这里定居的四户汉族,当时共有五户人家,故称“塔布”村。新中国建立后,该村发展到几百户人家,蒙汉民族团结互助,十分友好。年,根据时任自治区党委书记、自治区主席乌兰夫提议,村名改为“塔布赛”,“赛”蒙古语意为“好”,赋予民族团结“五好”的新意。

幼年历险,汉族邻居挺身救下布赫

伏来旺在文章中讲述了布赫幼年时期的一次惊险经历。

年初冬,国民党骑兵到塔布村搜捕从事地下革命斗争的乌兰夫,抓住布赫,威逼他说出乌兰夫的下落,不然就要摔死他。在这生死关头,一位汉族邻居挺身而出,搂住布赫说:“这是我的孩子!”使他逃过一劫。这使布赫同志从小就懂得了“蒙汉民族是一家”。

年,年仅13岁的布赫同志历经艰辛奔赴革命圣地延安。先在陕北公学蒙古青年队就读,年9月转入新成立的延安民族学院学习。

年7月,16岁的布赫同志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他在《延安水滋润我们成长》一文中写道:“当时,来自全国各地的各族青年,为着民族解放这一共同的理想信念汇合到一起。尽管大家操着不同的口音、不同的民族语言,但怀着同一个心愿,朝着同一个方向,沿着同一条通往胜利的道路在前进”“从我入党的这一刻起,我们肩上不仅担负着民族解放的重任,党还赋予了我们实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历史使命。”此后,布赫同志相继在延安大学民族学院、定边三边公学民族学院、伊盟城川民族学院就读。

年初,布赫同志由延安回内蒙古工作,投身到蓬勃兴起的内蒙古自治运动中,历任内蒙古自治运动联合会组织部干事,内蒙古自治学院中学部副主任兼政治教员,内蒙古文工团党支部书记、副团长。年4月下旬,布赫同志参加了在王爷庙(今内蒙古乌兰浩特市)召开的内蒙古人民代表会议,亲历了5月1日内蒙古自治政府宣告成立。他曾深情地说:“回首创建内蒙古自治区如火如荼的历程,每一项重大决策的成功实践,无一不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最大限度地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共同奋斗的结果。”

年初,91岁高龄的布赫同志在《中共党史研究》第1期发表了《站在历史的高度看历史——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内蒙古自治运动胜利的意义和启示》。这篇文章系统地回顾了早期的内蒙古革命运动,抗日战争时期的斗争,抗日胜利后的探索和奋斗,内蒙古人民武装的历史贡献,削弱消灭封建制度与牧区社会变革,实现内蒙古统一自治区等重大革命与建设的事件。在结束语中,布赫同志写道:“实现内蒙古民族彻底解放,实现内蒙古区域统一自治,意义重大,影响深远。”“它不仅使内蒙古民族结束了被分割和贫穷落后的历史,走上了统一、繁荣、幸福的光明大道,开创了新的历史进程;也为新中国成立后以民族区域自治作为解决我国民族问题的基本政策开了先河,树立了榜样。”

重视民族文化,布赫直接领导组建乌兰牧骑

“乌兰牧骑”是一支长期工作在草原上的文艺工作队伍,而这支著名的队伍也与布赫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伏来旺在上述文章中为读者详细介绍了背后的故事。

从年到年“文革”前,布赫同志历任内蒙古自治区文化局副局长、党组书记兼文联主任,自治区党委代常委,自治区文委党委代书记、主任。在此12年间,他积极工作,大胆创新,陆续创办了内蒙古民族剧团、京剧团、话剧团、杂技团;创办了内蒙古博物馆、图书馆、民族曲艺馆、群艺馆、说书馆、展览馆、乌兰恰特(红色剧场)、艺术学校、电影制片厂,使全区文学、音乐、舞蹈、戏剧、曲艺、电影等各个领域异彩纷呈,涌现出一大批文学艺术名家和精品力作;与此同时各类群众性文化活动日趋丰富。特别值得称道的是,布赫同志直接领导组建了内蒙古乌兰牧骑(蒙古语意为“红色文化工作队”)。他回顾当年文工团,既是文艺宣传队,又是宣传群众的工作队,遇到敌情还是战斗队,能歌舞,能宣传,能战斗,深受群众的欢迎和赞誉。

为传承这种优良的传统,布赫同志根据锡林郭勒盟苏尼特右旗牧区和昭乌达盟(今赤峰市)翁牛特旗半农半牧区的文化生活实际,指导两地组建了适宜流动、装备轻便、队伍短小精悍、人员一专多能的小型文艺工作队,以演出为主,兼做宣传、辅导、服务工作,定名为乌兰牧骑。

后通过推广这两个旗的经验,使乌兰牧骑在草原处处生根开花。年,布赫同志率领乌兰牧骑到北京演出,受到毛泽东、周恩来、邓小平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亲切接见和高度称赞。年,根据周恩来总理的指示,布赫同志组织乌兰牧骑分4路到全国27个省市区巡回演出,受到普遍好评。布赫同志说:“总结乌兰牧骑的经验,归结到一点,就是我们的文艺必须坚持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方向,深深扎根在群众中,植根于民族的土壤中,反映我们伟大的时代和人民的心声。”

改革开放后至今,全区乌兰牧骑发展到75支,队员多人,每年演出超过场次。大家普遍认为,乌兰牧骑的精神集中体现在植根基层,服务群众,值得全区各行各业共同学习。年11月21日,习近平总书记给内蒙古第一支乌兰牧骑——苏尼特右旗乌兰牧骑的队员们回信,称赞乌兰牧骑是全国文艺战线的一面旗帜,勉励在新时代大力弘扬乌兰牧骑的优良传统,永做草原上的“红色文艺轻骑兵”。

笔耕不辍,布赫作诗50多年为人民讴歌

布赫同志的一生,笔耕不辍,他创作的《慰问袋》歌舞剧和《乌力吉的生日》《送军粮》《王文焕》《海棠》等话剧,被收入中国地方戏曲集和内蒙古戏曲集。他坚持作诗50多年,著有《诗海纪行》《布赫诗集》。

伏来旺在文章中评价,“他(布赫)的诗与时代同步,为人民讴歌,即使在顶风雪、冒严寒、驱车救灾第一线的路上,汽车深陷雪坑的危险时刻,他都以苦为荣,写下‘天寒朔风烈,地冻雪似冰。路上行人绝,空中鸟无声’‘积雪沉沉封大地,晚霞淡淡抹天空。路途漫漫白日短,素娥频频照我行’等豪迈诗句。”

中国作家协会曾专门召开“布赫诗集研讨会”,称赞他的诗情真意切、恬怡清淡、朴实无华、蕴味深长。布赫数十年习练书法,临池不断,以楷书为主,兼有隶草,出版有《布赫书法集》。其字体端庄、笔力遒劲、章法和谐、韵味高雅。

年,布赫同志将他自创的余幅书法作品,捐赠给家乡内蒙古,珍藏在内蒙古博物院。布赫同志十分注重文学理论和文艺评论方面的研究,曾发表《繁荣社会主义的文学艺术》《文化要更好地为农牧民服务》《建设民族的新文化》等许多文学理论文章,著有《布赫文艺论文集》《文化工作漫谈集》,对我国民族文化的繁荣发展,起到有力的推动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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